朦胧黯淡绯红月光里,克莱恩掀开棉被,爬起来。
对位占卜家而言,重视梦境是最基本素养,而刚才那场梦绝对无法用单纯噩梦来解释。
他穿着还算舒适衣物,来到全身镜前面,低声说道:
“梦见那个房间内染血门。”
保镖小姐身影缓慢勾勒于镜子上,没什表情地回答道:
“恶灵气息影响。”
“这会逐渐减弱,直至消失。”
这样啊……克莱恩微微点头,回到床边,拿起金壳怀表,按开看眼。
见时间还早,他又重新躺下睡觉,这次,梦境支离,再没有刚才遭遇。
第二天,也就是周日清晨,克莱恩神清气爽地给自己做个溏心蛋,以此搭配涂奶油面包。
在鲁恩王国,或者说,在北大陆各国,早餐时看报纸是绅士们必做事情,克莱恩也不例外,摊开订阅《塔索克报》《贝克兰德邮报》和《贝克兰德早报》。
“《z.府雇员统考试法案》正式在上院通过,初次考试将于十二月初进行,第二轮考试在明年月底,两周后是最终面试……周内,z.府会公布本次考试涉及职位和要求,开始进行报名工作……记者猜测,这大部分都会在贝克兰德……”克莱恩行行扫过内容,端起杯子,喝口锡伯红茶。
他难以避免地联想到班森,在心中自语道:
“九月底通过法案,十月上旬公布职位,十月初完成报名,十二月初开始考试……时间安排得很紧凑,很不合理,足以看出国王和首相急迫。”
“但这对班森很有利,他比别人提前两个多月准备,就算比不上那些大学毕业精英,也肯定能胜过绝大部分其他人,而那些精英想要谋求职位和他不会重合。”
“他应该没有问题……”
克莱恩本想在胸口点四下,画个绯红之月,说声愿女神庇佑他,可想到保镖小姐就在附近,又强行忍住冲动,毕竟他宣称信仰是蒸汽与机械之神。
吃掉最后口面包,他继续看起报纸:
“上下两院通过设立‘王国大气污染调查委员会’议案,允许z.府组建这个机构……未来个月将是各方争夺委员资格关键时期……”
“……单独碱业检察官职位被批准,目标是生产酸和碱工厂,以最大程度降低它们污染程度。”
“……第五版没有恩斯特商行收购货物广告,明晚不需要考虑参加非凡者聚会事情……”
…………
廷根市,水仙花街2号。
班森反复默读着报纸上那条新闻,完全忘记餐盘里面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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